事先张扬的审判 (赛 15:1-9;16:1-14)

—— 以赛亚书系列证道之十三

王怡
证道经文:
以赛亚书 15:1-9;16: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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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姐妹们,主日平安!

我们读到这两章的经文,最多出现的一个字就是“哀”:哀号、哀哭、哀声、哀痛、悲哀,差不多可以叫做摩押的哀歌。第八节说:“哀声遍满摩押的四境”,十六章的第七节说:“人人都要哀号”,用我们的一句成语叫做“哀鸿遍野”。摩押人骄傲,中国人岂不骄傲吗?!摩押人狂妄,中国人岂不狂妄吗?!

让我给我们当中主日学的孩子们讲一个成语故事。春秋的时候,不同的国家兴起来,此起彼伏。一个兴起来,另一个又兴起来,跟先知以赛亚那个时代中东列国的国际形势蛮像的。吴王夫差准备兴兵去攻打楚国。很多人反对,他宣布说:我心意已决,敢有谏者,死。就是说,谁要劝我,推出去杀了。

可是有一位近侍,他也是个少年侍卫官,很想劝国王,但是又不敢劝。他就搞了个行为艺术。他早晨起来,怀揣着一个弹风子,到王宫后花园去。在那里面露水湿了他的衣服,他就这样湿淋淋地跑到国王的面前来,一连三个早晨都是这样。第四天,吴王就把他叫来,说:你每天早晨在干什么?你跑到后花园去,把衣服搞得那么湿,做什么?他说:是这样的。我在后花园里发现一棵树,树上有一只蝉。那只蝉在树枝上面正在唱歌,吸露水,很开心的样子。但是它却不知道,它的背后有一只螳螂。螳螂俯着身子往前爬,要去捉这只蝉,它已经在想着要吃到蝉的美味。可是它却不知道在它的后面又有一只黄雀。那只黄雀正埋伏着要去捉这个螳螂。可是这只黄雀却不知道,我正站在树枝的下面,拿着弓弹,装好了石头,正要去打它。

他说:这三位都只看到它们眼前的利益,它们看到的世界只有它们眼前所看见的那么大。但是它们却不知道自己身后埋藏着这样的祸患。吴王听了之后,想了一想,说:你说得很对,我不打了。这是中国古代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年轻的侍卫官又说:我不知道在我的旁边有一个坑。所以当我正要拿弓弹去打它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又掉在那个坑里面。

这描绘了整个世间的历史,我们都只看到眼睛看得见的历史,我们只看到眼睛看得见的力量。在侍卫的脚下还有坑,那在这一切之上还有什么呢?还有魔鬼撒旦罪恶的权势。可是在魔鬼撒旦罪恶的权势之上,还有什么呢?在那一切的历史、文化,在那一切的世上的万世万物之上,还有什么呢?还有耶和华的慈爱和他的信实。他的眼目遍查全地,他要审判一切的罪恶,他也预备了奇妙的救恩。摩押要被审判,巴比伦要被审判,中国也要被审判,你的家和我的家也都要被审判。这个信息不但是针对摩押的,它同样针对我们所在的这个世代。

前不久我在网上看到一位叫杨斌的女检察官,她曾被评为广州的明星检察官。最近她辞职离开这个体制。作为代表国家来指控罪恶的检察官,她讲了这样一段话,表达自己的工作和对这个社会的认识。我从来没有看见一个体制中的官员讲这样的话。她说,“公权的傲慢与狂妄,司法的冷酷与残酷,其实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清算终会来到,即使我身怀敬畏,即使我日日忏悔,即使我也是那该被咒诅和被审判的一员。”

代表国家指控罪恶的人,感受到了她将会是被审判的一员,感受到了她需要忏悔。她离开体制,想去做律师。不过很有意思的是,媒体报道说,她无法办理无犯罪记录的证明。因为公安局要求她出具居委会盖章的证明,居委会说公安局先出证明,我们才能盖章。所以,一个曾经的检察官居然无法证明自己没有犯罪记录。

当然你会说,哦,这是一个官僚主义。但是,在上帝的面前,你要如何去办一份无犯罪记录的证明呢?今天你们来到教会,我会说,各位,你们来对了,因为这里就是办证的地方。每一个来到教会的人,会经历到压力和羞辱。来到这里,你会被指控为一个罪人,你会被宣告上帝的审判。但是第二,我们会看到耶稣基督的福音乃是为一个罪人办理了一份无犯罪记录的证明。

因为基督将他自己的证明,将他自己的那一份全然无辜的证明,将他的那一个“义”的记录,成为了我们这些人的无罪的记录。这也就是我们所讲的称义。所以在十五到十六章当中,我们看到对摩押审判的尖锐的信息。但是,同样地在哀鸿遍野当中,我们会看到隐藏在审判中的福音。

一、审判与拯救的循环

在过去的几周里,我常常地开始强调一点,就是结构及信息。当我们来看一段经文、一章经文、一卷书、甚至看到一卷书跟其它的一卷书,甚至最后整个旧约跟整个新约之间的关系的时候,我们都会看到结构及信息。以赛亚书前后两大段的结构向我们彰显了一个结构当中的福音,就是前半部分的审判的信息跟后半部分拯救的信息。

同时一到十二章的那一个审判与咒诅的循环的结构向我们传递了一个审判与咒诅循环的福音:一到十二章是审判以色列,十三到二十四章是审判万国,而在审判以色列与审判万国之间的结构同样地向我们彰显了一个福音的信息:就是福音关乎以色列,福音也关乎万国;审判指向以色列,审判也指向万国。

我们在上一周的时候比较了以赛亚书跟阿摩司书。在以赛亚书当中,先知是先讲对以色列的审判,再讲对万国的审判;但是阿摩司书里面是反过来的,阿摩司是先讲对万国的审判,最后把焦点落到对以色列的审判。这两种不同的结构向我们传递了福音不同的重心。我们上一周讲到十四章就是对巴比伦的审判,这一章当中有一个三明治的结构,第一节跟最后一节讲到锡安的复兴,而中间是对巴比伦的审判。好像一个三明治,锡安的复兴把对万国的审判包裹在中间,让我们看到对万国的审判和对以色列的审判之间的关系就是,整个世界的历史乃是为着救赎的历史而存在。上帝对万国的审判乃是为着一个目的,就是锡安必要复兴;乃是为着上帝在人类的历史当中借着以色列这个民族,并且将从这个民族扩散到万国当中去的那一个弥赛亚盼望的来到。

因此今天我要再跟大家来分享这两章的几个结构,我会借着这个结构来分享这一个事先张扬的审判当中所包含着的事先张扬的福音。第一,整个先知书是在哪一本书的后面呢?我们称之为智慧书的后面,对吧?以赛亚作为先知书的第一卷,放在整个智慧书的后面。我们看到诗篇,我们看到箴言。我们会看到诗篇里诗人不断地哀哭,我们看到诗人对于审判、对于公义的上帝以及对于施怜悯的上帝的呼求。

然后我们看到箴言,智慧是箴言的主题。但是智慧在箴言书当中具体表现为什么呢?智慧在一章三节那里说是“仁义、公平、正直的训诲”,在二章九节那里说是“你也必明白仁义、公平、正直、一切的善道”。其实在箴言所讲的智慧当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主题,一个是关于公义,一个是关于王。“公义使邦国高举;罪恶是人民的羞辱”。所以整本箴言使我们来认识那一位在第八章当中提到的人格化的道或者是人格化的智慧,也提到那一位要坐在大卫宝座上的王,那一位王既有一切的慈爱,又有一切的公义。

以赛亚书的一个主题就是公义。公平、公义,以及在以赛亚书和合本翻译中常常出现的公理。 “王的忿怒,好象狮子吼叫;他的恩典,却如草上的甘露”。我用箴言的这句话作为整个十三到二十四章先知指向万国的预言的总结。这里是讲到审判吗?是的,那审判好像狮子吼叫,那审判是人人都要哀嚎,那审判是地上的万国,一国、一族都逃不掉。但是他的恩典,却如草上的甘露。

第二,十三、十四章讲到了对巴比伦的审判,这是对接下来十个国家的审判的开头,并且在某个意义上,它代表着整个世界,所以到二十三章、二十四章再次地会出现对巴比伦的审判。结构当中详略的得当也是会表达神向我们所要启示出来的信息。对巴比伦的审判之后,在十四章的后面,非常简短地论述了对亚述的审判和对非利士的审判。可是很奇怪,亚述是当时的强敌,是当时摩押面对的强敌,也是当时犹大面对的强敌;而非利士呢?如果你们熟悉圣经旧约,你知道非利士是以色列人在历史上的宿敌。一个是当时的强敌,一个是历史上的宿敌,好像我们跟日本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可是先知对于这两个国家的命运却是非常简短地一笔带过,先知却不花笔墨在他们的身上,简单地说,他们完蛋了。

接下来是第四个国家——摩押,却用了整整的两章。虽然是分章,十五到十六章却是一个完整的段落。你知道分章不是圣经原文,为什么我们说十五到十六章是一个完整的段落?你读的时候,会发现它们都在讲摩押,还没有讲完。在圣经当中,常常原文当中有一个很重要的语法,比如首位的呼应,所以我要跟大家来看整个十五到十六章的结构。

请你们看第十五章的第一节和第二节,第一节说“论摩押的默示。一夜之间,摩押的亚珥,变为荒废,归于无有;一夜之间,摩押的基珥,变为荒废,归于无有”。他讲到了什么呢?讲到了这是耶和华所说的话,然后讲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灾难与审判。请你来看十六章的最后一节,“但现在耶和华说:‘三年之内,照雇工的年数,摩押的荣耀与他的群众,必被藐视,余剩的人甚少无几’。”你有没有在这里看到首尾的对应?

第一节跟最后的一节都说“这是耶和华论到摩押的话”。第一节说这是耶和华论摩押的话,最后一节说这是耶和华论摩押的话;第一节说“一夜之间”,最后一节说“三年之内”,都是在表达一个时间上的急速地来到;前面说要“归于无有”,后面说要“所剩无几”,你会看到第一节跟最后一节是首尾呼应的。

十五章的第二节说“他们上巴益,又往底本,到高处去哭泣。”在和合本里面“巴益”是对原文的一个音译,它没有把意思翻译出来。“巴益”这个词的意思是家,其实对于摩押的人来讲、对迦南的各族来讲,这个词的意思是指他们的神庙。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底本的人,他们要走到高处,他们要到自己的神庙里面去哭泣;他们要到自己的家,就是他们自己的庙里面去哭泣,也要在那里去哀嚎。

那你来看十六章的倒数第二节,“摩押人朝见的时候,在高处疲乏,又到他圣所祈祷,也不蒙应允。”所以在这里你会看到旧约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首尾呼应的文体。前面的第一节对应这一段说完之后的最后一节,前面的第二节对应最后说完之前的倒数第二节。这是在讲摩押的哀歌,讲到他们求他们自己的神明,可是没有用的。

前几天中国青年报报道说,安徽有所中学被称为亚洲最大高考工厂,前几天这所中学里上千的高三学生的家长,包了两个大巴车,在凌晨的时候去拜当地的一个树神,他们就去到高处,据说是有一百年历史的一棵枫树,大巴车的车牌尾数一定要是8,那天早晨出发一定是八点八分,而且选的司机必须是属马的,要马到功成。

我们是无神论的国家吗?不是的,我们都拜各样的偶像,我们跟摩押一样。他们骄傲,极其骄傲,他们狂妄,他们忿怒,他们说夸大的话是虚空的,他们要受到上帝的审判,所以一夜之间审判要来临,一夜之间他们去到高处,他们去拜他们自己的偶像。怎么样呢?他们不蒙应允,因为他们所拜的不过是石头木头、或金或银、甚至是什么树神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二、锡安与万国的循环

让我们来看到另外的一个结构,以赛亚书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这个主题出现在第二章里,也出现在这一章当中,就是锡安。以赛亚书的第一章的第一节和第二节说,以赛亚的预言是关于以色列人的。以赛亚书的第二章的第一到第二节说,以赛亚的预言是关乎万国的。因此这个也是以赛亚书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结构:他既是关乎以色列的,他也是关乎万国的。

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审判与拯救,咒诅与祝福之间的循环。过去的十几章当中反复强调的,审判与拯救的循环,祝福与咒诅的循环。但是从这里我们要开始来强调以赛亚书当中另一个循环和主题,就是锡安与万国的循环。他们势不两立,他们彼此冲突,审判就是审判,拯救就是拯救。那么同样,以色列是以色列,世界是世界,他们势不两立,他们彼此冲突,但是我们看到一个奇妙的事情,在这一章当中,他们彼此之间是交叉和翻转的,祝福会变为咒诅,审判会变为拯救。这是我们在起初十几章当中反复跟大家来分享的。在这里我们同样会看见一件更奇妙的事情,就是锡安会变成万国,万国会变成锡安。

锡安的主题从第二章一到二节开始,那里锡安要超乎万族之上。那里讲到了一个画面,就是地上的万国有一天都要来登耶和华的山,都要来投奔锡安。谁会来投奔锡安呢?我们在第十六章的第二节看到了第一个例子:被审判的摩押的余民。他们的盼望在哪里呢?他们要投奔锡安,他们要来到锡安的山当中。先知呼求说,神啊,求你来做,嘿,不是来做以色列、做犹大的避难所,而是做摩押的避难所,做他的隐秘处吧。在摩押将被审判和摩押的灭亡的预言中,令人惊讶的是居然出现了锡安的主题。摩押在审判当中所幸存的人将逃往锡安,弥赛亚将成为他们的盼望。

让我们把焦点落在这两章最核心的那一节经文,就是十六章的第五节,“必有宝座因慈爱坚立,必有一位诚诚实实坐在其上,在大卫帐幕中施行审判,寻求公平,速行公义。”“诚诚实实”也可以翻译就是真理了,而慈爱也可以称为是恩典,所以读到这里你就会想到约翰福音的一章十七节,“律法本是藉着摩西传的,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稣基督来的。”这个地方描绘有一个宝座,坐在上面的要施行公义,这是我们之前一直在听的信息。可是这个宝座要因着慈爱而坚立。

让我们来注意另外几处经文是如何描绘这一位坐在宝座上的审判者的。第五节,“我的心为摩押悲哀”是指谁?主的悲哀。在这里向我们描绘了一位流泪的审判者。当摩押被审判的时候,那审判者是一位为他们而忧伤的审判者。第九节,“因此,我要为西比玛的葡萄树哀哭,与雅谢人哀哭一样,希实本、以利亚利啊,我要以眼泪浇灌你”;十一节,“因此,我心腹为摩押哀鸣如琴”,我们在这两章当中不但看见了摩押哀号遍地,我们看见了神为他们哀鸣,“我的心肠为吉珥哈列设也是如此。”我们看到所有的审判指向了第五节的慈爱而坚立的宝座。那一个哀鸿遍野的审判当中,我们被带到了一位哀哭的上帝的面前。

前几天六四我们为国家祷告,有三位弟兄被带到派出所。那天下午警察、还有各个部门来到我们的教会,收走了大概七八百册各样书籍。我在里面的时候警察问我,你说神要审判巴比伦,神也要审判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什么意思?我说这是圣经所教导我们的。他说圣经哪里说了,我说以赛亚书,还有启示录。我还跟他们讲启示录跟以赛亚书。那个警察就很认真地在笔录上写下,“圣经以赛亚书和启示录说,上帝要审判所有国家,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最后让我在上面按一个手印。感谢主!

然后,那个警察就问我说,我知道所有的人类组织都会消亡的,只有你们教会会永远长存。可是人家没有消亡的时候,你要去说人家消亡,那就有问题了。我说对啊,所以我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嘛。这个就叫做事先张扬的审判。

为什么要事先张扬呢?为什么要一夜之间就来到呢?为什么三年之内不等他,忽然地就来临呢?事先张扬的审判岂不是表明了神的慈爱的和他的宽仁吗?事先张扬的审判乃是表明审判的目的不是审判。审判的目的乃是什么?拯救!对!事先张扬的审判是表明,就如同这里十六章五节表明审判者也是救赎者。十六章五节和整个这两章向我们表明一件令人惊讶的事,就是那审判者是一位流泪的审判者。摩押,这个外邦的民族,她不是以色列,可是令人震惊的是摩押在审判当中乃是要投奔锡安。这就是上帝要审判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意思,是好叫她投奔锡安!

所以在这里先知以赛亚提供给摩押的是什么呢?摩押干嘛要投奔犹大呢?按照当时的历史来讲,这是莫名奇妙的事。我也被打,你也被打,对不对?我是小国,你也是小国,对不对?我没有军队,你也没有军队,对不对?我们都被那个亚述所欺负的。我干嘛要来投奔锡安呢?锡安又没有刀枪,又没有庞大的军队,要钱没有钱,要人没有人,而且股市也没有突破五千点。我干嘛要来投奔锡安呢?

但是以赛亚却提供给摩押说,我们提供给你我们最好的东西,我们提供给你我们所拥有的最美的东西,那就是弥赛亚的盼望。好像彼得走到圣殿当中去的时候,看见坐在美门旁边的那个瘸子,那个瘸子伸出手来祈求怜悯。彼得怎样跟他说?彼得说:“金银我都没有,只把我所有的给你。”(徒3:6a)他有什么呢?他有耶稣基督。

亲爱的弟兄姐妹,教会有什么呢?教会无钱、无权、无势。教会有什么呢?可是为什么教会向着这个世界宣告审判,并且说你们来投奔锡安呢?教会唯一有的就是我主耶稣基督,就是那一位因着慈爱而坚立在宝座上的那一位,就是那一位流着泪的审判者。教会说我把我们所有的那一位给你们。

所以在这里你看到一场翻转。我们整个生命的扭转在哪里?民主国家的盼望在哪里?人类历史的扭转在哪里?一切的扭转并不在于某一种的政治改革,也不在于历史的变迁;一个国家灭亡,另一个国家兴起,也不在于一种文化的进步;甚至先知书向我们表明,都不在于宗教和道德的复兴运动。如果你去对照先知书跟历代志,你会发现在以色列的历史上,虽然他们常常地远离神,虽然他们常常地去敬拜各样的偶像,是不是常常就会有宗教跟道德的复兴运动呢?常常一位王起来的时候,他就做什么?他就拆毁邱坛,他就打破偶像,他就甚至禁止与外邦人通婚,他就恢复对耶和华的崇拜,他就带来了一代人的复兴。

在历代志上下里面,我们会看到很多以色列的君王,在位的时候都会带来一场宗教和道德的复兴运动。可是这些运动通常只能够持续一代人,甚至不到一代人的时间。在旧约当中你读到,往往一位君王上台的时候开始了一场道德的改革跟宗教的复兴,打碎一切的祭坛,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正的事。然而到了他的晚年,他就偏离了起初的改革,他就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

所以各位亲爱的弟兄姐妹,我在主的面前常常不敢求长寿,离开了主基督的恩典,活得越久越危险。我只祈求主使我活到他的恩典不离弃我的年纪为止。如果这个时候是五十岁,那就是五十岁;如果是六十岁,那就是六十岁。离开了他的恩典活得更久,哇!我发现以色列的那些君王通通都是晚节不保。

所以你在先知书里面就看见一件事:先知书不再呼吁哪一位君王起来改革了,先知书不再起来呼吁我们发奋图强了,甚至在宗教上洗心革面了。先知书以一种决绝的姿态,不再指望一位明君,不再指望一位包公,不再指望用一位清官,不再指望一场改革开放、甚至是宗教复兴,他们直接把盼望指向弥赛亚,他们直接把盼望指向这个世代的终结。

因此在十六章的第五节我们看到摩押的命运被翻转了一个高峰,我们在这里看到一位哭泣的审判者、一位将带来公义的慈爱信实的主、一位坐在大卫宝座上的弥赛亚。他是谁呢?耶稣,就是那一位哭泣的审判者。耶稣就是圣经向我们启示的那一位。所有其他的宗教不会告诉你有这样一位神、一位哭泣的神、一位审判者,但他自己却被审判。一位哭泣的审判者走向各各他,成为了那被审判的摩押、被审判的万族当中的余民盼望的源头。

约翰福音第五章二十二节说:“父不审判什么人,因为父已经将万有交在了子的手上,父不审判什么人,乃将审判的事全交给子。”而坐在宝座上要审判的那一位子,却是一位哭泣的审判者,一位走在各各他的道路上的审判者。

所以圣经向我们启示的那一位神,跟所有的宗教给我们启示的那一位神都不同。圣经向我们启示的这位审判者,同时是一位救赎者;这一位如狮子怒吼的上帝,同时是一位流泪和为他要审判的人哀哭的上帝;是一位在十字架上使锡安成为万国,又要使万国成为锡安的那一位主。这就是先知书决绝的一种盼望。亲爱的弟兄姐妹,这也是今天教会的盼望,是每一位基督徒的盼望。

三、审判者被审判、被审判者被赦免

让我引用钟马田牧师的几段话。他说,我们的世界处在上帝的震怒之下。亲爱的弟兄姐妹,这应该是我们看待人生、我们的使命和这个外在世界的第一个前提。“我们的世界处在上帝的震怒之下。”不管我们多么热心教育文化事业、政治哲学,世界的混乱却与日俱增。为什么?因为上帝憎恶人类的生活方式。亲爱的弟兄姐妹,上帝憎恶你的生活方式,上帝憎恶中国的生活方式,上帝甚至憎恶中国的经济进步,上帝甚至憎恶中国的股市繁荣,上帝憎恶这一切的生活方式。他透过他的先知说:“恶人必不得平安,恶人必不得平安。”(赛48:22,57:21)不信耶稣基督的人在这个世上的一切的文化成就里面,必不得平安。这就是先知对今天这个世界的解释。钟马田牧师说,他们有很多很多的钱,他们有很多很多的知识,但是他们绝没有平安。

亲爱的弟兄姐妹,钟马田牧师接着说,我们在教会崇拜的时候,就好像你现在可能因听到传道人的讲道而不安,我们在心里说,哦!我要悔改,我要对付这个罪,我要离弃这个世界。可是当崇拜一结束,我们开始和人打招呼,聊一些其他的事,在崇拜时那一种不安的感觉,和对付罪的那一种决心就立刻消失了。你们每次是不是这样?当牧师最后祝福了之后,你们就去了,如同先知何西阿所说:“你们的良善如同早晨的云雾,又如树上的甘露。”

亲爱的弟兄姐妹,有的时候,其实更加抓住我们的是我们对审判的信心,而我们常常拒绝的是恩典。就好像今天早晨,如果你知道说,哦,这是主复活的早晨,我主耶稣的恩典和福音帮助你今天早早地起来,早早地来到教会吗?好像不会。因为在八点五十的时候,你们当中有一半的人都没有进入会场。但是如果你们知道今天早晨有审判,一夜之间有神的愤怒和审判,你们会早早地起来,早早地来到这间教会吗?

你们一定会的,甚至昨天晚上就睡不着觉,昨天晚上想到神的审判你就睡不着,但你想到神的拯救你就睡到今天早晨八点才起来。这就是罪人。我们会轻看神的恩典,是因为我们轻看了神的震怒。我们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的世界和我们的生活方式处在上帝震怒之下。所以钟马田牧师接着说,在经历真正的基督徒喜乐的生活之前,每个基督徒必须先经过一段既难过又狼狈的阶段。这话听上去似乎矛盾,却是不折不扣的真理和属灵的知识。

今天有许多基督徒灵性低潮的真正原因正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那段又难受又狼狈的被审判的阶段。他们跳过那必不可少的第一步,明明没有走过,却自以为已经走过了。因此他们所进入到的平安,他们所进入到的恩典,常常是不能够扎根的平安和不能够扎根的恩典。好像一些人和自己的父母之间有过很深的怨恨,他觉得自己早已经把它放下了,其实他只是一种道德的方式。他告诉自己不应该去恨,我现在是个基督徒了,我不要这样子。但他的怨恨其实是埋藏得很深而已,他没有真正的去对付过那一个怨恨,他只是用一种道德主义的方式把它先冷处理在一边。

很多人在婚姻当中经历到怨恨,或者是对配偶的深深的绝望,很多人经历过对信仰的深刻地怀疑,但是他们常常没有去面对那一个既难过又狼狈的阶段,他们会常常很轻易的告诉自己,我已经走过了那个阶段。他们会常常很轻易地回避那一个审判的信息,他们会用一种道德主义的方式来告诉自己,好像自己的整个道德的修养已经达到了一个地步,以至于他不再去恨了。

可是不然,亲爱的弟兄姐妹,你的里面仍旧充满了怨恨,你的里面仍旧充满了苦毒,你的里面仍旧充满了怀疑。你需要最真实地面对这一切,你需要去面对上帝对你的愤怒和审判,你需要再一次进入到以赛亚书,这里有那么大的一段来描绘到神对世人的审判,神对万国的审判。你的里面其实没有真正地离弃这个世界,你仍贪爱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生活方式。这个世界提供的舒适的中产阶级生活仍然是你生活的最高目标,你没有真正地将它打破。因此,你所得到的平安和安慰也不是真实的。

上一周在北堂主日学的时候,我请大家来讨论基督徒可不可以炒股。大家讨论的很热烈,因为最近股市上的大起大落也激动了许多神的儿女的心。我昨天看到一个弟兄在网上写了一段话,他说今天日进万金的人当中有多少人倾家荡产,希望弟兄姐妹们冷静地看待这一场财富重新分配的狂欢,以自己已有的为满足,不要被贪婪冲昏了头脑。但是这不只单单只是道德上的一个劝戒,除非你能够认识那一位因慈爱而坚立在宝座上, 因诚实而坐在其上,那一位流泪的审判者;流泪的先知,乃是指向那一位流泪的弥赛亚;你只有在他的里面被审判,你才会在他的里面、在他的审判当中被赦免。

你看见一件奇怪的事,你真实地经历到一件你无法想象的事,就是审判者被审判,而被审判者却被赦免,这就是福音,这就是我们无法所理解的福音。这个福音将使你脱离这个弯曲悖拗的世界,这个福音救你脱离这个世界上一切的眼目情欲,肉体的情欲和今生的骄傲。

昨天我们区会几个堂会在一起开会,有一个堂会向我们报告了一件事情。一个堂会中有一位执事陷入到金融传销当中,他陷入在犯罪当中,他的资产在几个月里增加了百倍以上。他现在面临崩溃,被人绑架,被人追杀,离开了他的家,和教会辞职,教会也解除了他的圣职。教会请所有的会友为此祷告,也提醒所有的会友、所有的同工、亲爱的弟兄姐妹,让我说,这个时代当中的一切的繁华在本质上不属于我们。愿我们以上帝赐给我们的为满足,他给的多,我们感谢神;他给的少,我们感谢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

让我讲一个故事,来看这个审判跟赦免之间的艰难。前段时间很多人都看过根据一部同名小说拍摄的电影,叫做坚不可摧。这部片子讲的是二战时期一个美国飞行员的故事。不过这个电影没有原著拍的那么接近福音。影片主角是叫路易的意大利裔美国人。他是奥运会的田径运动员,曾经打破过世界记录。二战时他参军,成为了B24轰炸机的投弹员。可是他的飞机被日军击毁坠海,他和机上其他人一起在橡皮艇里在海面上漂流了47天。哇,这个也打破了世界记录。漂流47天之后他们被日本海军俘虏,然后辗转于日军的几个战俘营之中,关押两年半,忍受着艰苦的环境、受着非人的待遇、在这样的环境里煎熬,一直到盟军胜利后他才回去。他在大海中的漂泊,和在日本集中营两年半里的经历,都表现出他那坚不可摧的意志。

可是真正最令人感恩的并不是这个励志的故事。这个励志的故事是说只要你下定决心、只要你对未来有盼望、只要你相信自己,你就可以经受那非人的待遇。可是有一个真正的故事被电影省略了。因为回到了和平的美国,回到了家乡之后,路易并没有从战争的记忆当中走出去。他在日军战俘营经历了非人的折磨,回到家后他的生命中依然充满了苦毒和怨恨,他做梦都想杀了那个人。电影里面那个日军看守演得真好,他被称作鸟人。路易常做噩梦,他在梦里不断地回忆那一个情形,要杀死那一个折磨他的看守,以至于他常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掐住妻子的脖子,几次要把妻子掐死。

路易开始酗酒,他整个人几乎要被这悲惨的命运给毁掉了。战争的结束、和平的到来并没有拯救他。他的妻子出于对于他们的女儿和她自己安全的考虑,开始起草离婚协议。就在这个时候,在1949年,一对邻居邀请他们到洛杉矶附近听一名年轻的叫做葛培理的布道家的布道会。他的妻子去了,在那里她被福音的力量所改变。回家后,她撕掉了离婚协议,劝丈夫跟她一起去。

后来路易也去了,可是他听不进去,因为他听到的这一个信息如同他经历过的折磨一样折磨着他,他就中途退场了。他的妻子恳求他再去一次听布道。葛培理的儿子在回忆录里面说,当我的父亲第二次举行布道的时候,路易又来了。他知道圣灵在他的里面做工,当最后讲台的呼召的时候,他抓住妻子的手就出去往门口走,他再一次想离开。但是当他走到过道当中的时候,他被神在他生命当中所做的工所淹没,他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彻底地摧毁了,他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已经破坏不堪。他转身,从他要离开这个布道会的脚步当中转身回来,走到台前,开始向主悔改。他带着神的完全的赦免离开了那个帐篷,因为这个时候葛培理牧师是在帐篷里面做布道会。

从那一天开始路易改变了,这是一个真正坚不可摧的故事,不是路易坚不可摧。路易跟你我一样,我们被怨恨所折磨着,我们被这个世界上一切的不公不义所折磨着,我们被小时候的一些家庭经历所折磨着,我们不是刚强的人。让我们来到上帝的面前承认我们不是刚强的人。这个故事不是在表达路易的坚不可摧,乃是在表达路易的整个生命被苦难所摧毁了,被仇恨所摧毁了,被战争所摧毁了。然而重建他的是那位流着泪的审判者,是那一位坐在大卫的宝座上面,曾经坐在大卫的帐幕上,现在籍着这位布道家的布道会也坐在那个帐篷当中的,那一位耶稣拯救了他。

路易非常渴望与那些曾经折磨他的日本人和解,于是他去到了日本。第一次去,他也带着君王的命令,带着轰炸机上面的炸弹,去到日本实行审判。你会说,是的,那也是一场公义的审判,对吧?那是公义的审判,因为那个发动战争的日本配得这样的审判。他第一次带着炸弹去到了日本。但是第二次他带着福音回到了日本。他在那里曾经被日本摧毁,但是他重新回到其中,他访问了曾经关押他的不同的监狱,跟很多人分享了福音,他一个一个地找到当初关押他、看守他的每一个看守,向他们表示饶恕。但是他没有找到那一个叫鸟人的。

因为这个叫鸟人的在战后就隐姓埋名几十年,就为了逃避审判。直到路易到日本这个故事被很多媒体报道,这件事情被很多人追踪,所以后来鸟人就出面了。他借着媒体发表了一份声明,表示向当时的受害者道歉。路易希望和他见面,但是鸟人仍然拒绝,不肯跟他见面。这就是罪人,你可以经历那个最悲惨的命运,你可以做最黑暗的、伤天害理的事,但是你没有勇气面对恩典。对于鸟人来说,他面对了最黑暗和地狱的场景,可是他却不敢面对,不愿意面对,不能够面对最美好的那一幕,就是他拒绝了那一位被他虐待却在基督里面向他伸出的赦免的手。

亲爱的弟兄姐妹,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跟鸟人是一样的。我们会拒绝恩典,我们会拒绝重逢,我们会拒绝和好,我们会拒绝被那一位流泪的审判者所赦免的画面。我们甚至愿意继续地留在我的哀痛当中去故意自怜,继续留在我的苦毒怨恨当中,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舔舔自己的伤口。我们愿意留在那样的黑暗当中,我们不愿意敞开自己,我们不愿意承认我是软弱的,不愿意承认我的生活一塌糊涂,不愿意来到那一位流泪的审判者面前,去经历饶恕和赦免。

路易在去年的9月过世,享年97岁。他没有看到最后拍完的那部电影。让我最后说,亲爱的弟兄姐妹,拒绝审判,就拒绝赦免;拒绝了真相,就也拒绝了和解。恩典是临到那些知罪的人,无论是个人、家庭,还是整个民族,都是一样的。89屠杀已经过去了26年,我们当中有很多的26岁以下的年轻人,都是在89屠杀之后出生的。我们当中也有许多40岁一下的人,你们都是生在计划生育制度之下的,你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并不真的是独生子女,你们其实都有兄弟姐妹。

如同哈巴谷书所说的,“以人血建城,以罪孽立邑的有祸了。”以人血来建造锡安,以罪孽来建造耶路撒冷,是被神审判的。新的锡安,新的耶路撒冷,真正的盼望,唯独透过那一位在十字架上流血的基督而建成。而今天的中国社会,今天中国一切的繁荣,你所拥有的一切的财富,让我这样说,乃是建立在流人血的基础之上,建立在你们的家族、你们的父母流人血的基础之上,建立在这个国家流人血的基础之上。三亿的胎儿被杀死,为了得到一个物质的文明的进步,得到每年10%的增长率。26年前,那些无辜的市民学生被枪杀,被坦克压死,换来了这二十多年的和平。这样的和平,这样的进步,是神所咒诅的,是要被神所审判的,这样的财富是要被神所咒诅的。

亲爱的弟兄姐妹,今天这个国家繁荣不属于我们。离弃这个世界,为福音而活。有人说我们为什么要在六四的这一天晚上为国家祷告?为什么国家不允许我们在这一天晚上为她来祷告?因为我们宣告了那个审判的信息,但是我们记得审判的信息是要来宣告赦免的信息。我们呼求真相是为了渴望和解。我们是期望为身边哀哭的人来祷告,为那些捆绑的人祷告,为福音医治的大能来祷告,医治这个民族当中,那么多的路易,还有那么多的鸟人,为福音赦免的能力来祷告,为过去和今天的中国的掌权者来祷告,为教会的复兴来祷告,为锡安的异象、为神要竖起的大旗来祷告,为中国的基督徒有美好的见证来祷告。

我们教会从零九年开始,每年的五一二和六四都举行为国家的祷告会。因为二零零九年是六四二十周年,那时我和国内一些其他的牧者一起发布了一个宣言,叫做《华人基督徒关于六四二十周年的良心告白》。我们这样说道:“我们是一群基督徒,和海内外华人一样,生活在一九八九年之后的世界。我们坚持认为,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前后所发生的是一场专制政党控制下的政府军对本国民众的屠杀。这一屠杀是百年来中国人为追求一个自由、民主的共和政体所付出的最令人心寒的代价。这一屠杀的真相至今被政府隐瞒,中国人二十年来持续地活在一个由暴力强迫和政治高压所维持的谎言之下,直到年轻一代的心中已扭曲甚至忘记了这一历史。但关于这一悲剧的记忆、控制和遗忘,仍然压迫着中国人的精神世界,无论这二十年来财富的积累和规模的扩展如何鼎盛而喧哗。中国社会失魂丧魄的生命状态,麻木而冷漠的道德理想,失去诚实、勇敢和骨气的文化,乃至官场横行的腐败,社会弥漫的怨恨,都无不与这一场二十年前政府对人民的屠杀息息相关—和二十年来政府令人可耻的谎言与遮盖,以及二十年来我们对这一谎言同样令人可耻地承受与沉默密不可分。

我们个人寻求信仰的生命历程,也与这一事件有着密切关系。一方面,它曾激起我们作为知识分子的社会正义感,使我们痛恨民主国家的苦难,愤怒指责政治与暴力的罪孽。另一方面,这一悲剧也曾震撼我们的灵魂,使我们看见自己并不是站在这一罪孽和悲剧之外的全然无辜者。一切社会层面的苦难,固然可以归结到制度和政治的罪过上,但无不根源于人心中根深蒂固的罪性。就这一罪性而言,我们与屠杀的决定者、指挥者和执行者,并无任何不同。我们虽然经历迥异,却最终借着耶稣基督的十字架,回到上帝面前悔改认罪,承认那位在十字架上死而复活的耶稣基督是我们和人类的救主。我们渴望中国成为一个自由公平的共和国,我们谨向二十年来为此付出各种努力和代价的人群致以崇高的敬意,我们对六四受难者家属和历年为此遭受政治和司法迫害的人们表示深切的同情,也为中国的基督徒为存在呼求公义,寻求真相和帮助受损害的民众上,没有做出与我们所蒙的恩惠相称的对邻舍的爱,而忧伤痛悔。

但我们不认为任何政治理想,包括一个自由民主的政体,能够化解中国的精神苦难与现实困境、重建道德与文化、并使中国人的灵魂得自由。我们认为,六四屠杀作为政治罪恶的一个丑陋的标志,其意义不止是向中国人指明了一个更好的社会政治模式的必要性,更向中国人指明,任何建立在丑恶人性和短暂城市之中的理想,都是不完全的,都不可能承载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再好的理想都会堕落成偶像和乌托邦。我们认为,一百多年来,中国在寻求自由的路上,所遭遇到的磨难都与此相关。

在六四二十周年之际,我们怀着真实的伤痛,也怀着更高的盼望,发出呼求。我们呼求全球的华人教会,在五月十二日汶川大地震纪念日到六月四日六四大屠杀纪念日之间,恒切为中国灵魂得救、为社会公义与民主的前途祷告;将五月十二日和六月四日作为教会的禁食祷告日,并在五月十二日和六月四日两天举行为国家的祷告会。我们呼求全球的华人基督徒,以信仰关怀社会,以爱心寻求公义;我们鼓励任何了解六四屠杀的部分事实的基督徒,在我们的儿女、家人、同事、学生、朋友或客户的面前,说出真相;靠着基督所赐的刚强仁爱和谨守的心,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公开表达和讨论我们对这一事件的立场;并承认我们二十年来在这一政治罪恶和民主记忆上的伪善、隐瞒、遗忘和沉默的罪。我们呼求全球华人基督徒关怀天安门母亲群体,及身边任何六四事件的受难者、受损害者及其家属,并为他们的身体灵魂祷告;为当时和现在中国政府领导人的悔改祷告;为中国社会在这一悲剧上寻求真相与和解而祷告。我们呼求中国共产党及其党员、中国政府及其公务人员,不要再被这一罪恶的包袱所捆绑,不要再逞一颗刚硬、荒凉的心,不要再以任何的借口欺骗和搪塞自己的良心,早日公布和调查真相,向民众认错,并以司法程序追究责任人员的法律与政治责任。”当时有海内外50位的基督徒签署了这份声明。你会看到其中大部分的是改革宗教会的牧者和信徒。

我们一起低头祷告:

主啊,我们感谢赞美你,你是一位要审判的神,你要审判地上的一切的罪恶。这是一个好消息,这让我们活在不义当中的人,相信有一位公义的神。但是主啊,你所赐给我们的好消息不止于此,你所赐给我们的好消息是有一位流泪的审判者,他将承受这审判。主啊,我们感谢赞美你,好像一座房子着火了,求主你使你的教会大声地疾呼,救那些人出来,愿那些愿意相信的人能够脱离你公义的审判和这个弯曲、悖谬的世代。主,让我们去仰望那一位哭泣的审判者。这一位审判者已经来到了,他走上了十字架,他以神的大能从死里复活,他建立了教会,他使福音传到万国。

我们感谢主,这福音临到了中国;我们感谢主,这福音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这福音临到成都这一座的城市。主啊,我们在你面前来认那流人血的罪,我们在你面前为我们的父家和我们的民族、甚至为我们的执政掌权者,在你面前来认那流人血的罪。主,在你面前来承认,我们像摩押人一样骄傲,狂傲,愤怒,说夸大的话,一切都是虚空。

主啊,你不但是来赐下那一个人人都要哀嚎的末日的审判,并且赐下在那一个审判当中,你的儿子基督,作为审判当中的人的逃城,做他们的隐秘处。主啊,感谢赞美你,我们这些已经在你里面蒙受了恩典的人,愿我们大声地疾呼,愿我们向中国社会来宣告那审判的信息当中所包含的奇异恩典。感谢赞美主,听我们如此的祷告祈求,奉靠耶稣基督宝贵的圣名。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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