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大写的基督

王怡

本文是王怡牧师为唐崇荣国际布道团于二O一七年十一月十四至二十日在印尼雅加达举办的「宗教改革五百周年纪念研讨大会」的讲稿,因会议前王怡被中国政府限制出境,会议上由参会的陈彪牧师代读此文。

尊敬的唐崇荣牧师,诸位牧师、长老,和诸位弟兄姊妹

我以《圣经》歌罗西书第一章15-20节,这段伟大的基督论的经文,来分享这个伟大的主题。我借用二十世纪政治哲学家沃格林的一句名言,来归纳这段经文对我们的意义。他说,历史是大写的基督。从挪亚以来,上帝容许了人类历史的继续。挪亚之约意味着,历史是由上帝书写的,并且上帝用历史来书写祂的  救恩。因此,历史是大写的基督,因为一切历史都本于祂,依靠祂,也归于祂。不但宗教改革五百年的历史如此,新教入华二百年的历史如此,中共建政以来逼迫基督教会长达六十多年的历史如此,并且将来的历史也要如此。因为历史的中心是基督的十字架。十字架不只是矗立在耶路撒冷城外的各各他。启示录第十一章说,所多瑪和埃及,是基督钉十字架之处。意思是说,基督的十字架也矗立在整个世界的中心。同样,基督的十字架也矗立在整个人类历史的中心。

教会的秘密武器:祷告

保罗说,就是乖僻的主人,你们也要顺服,如同顺服主一样。这六十年来,教会在中国,一直顺服在乖僻的君王手下。一方面,三自教会顺服得太过头了,顺服变成了臣服,忍耐变成了效忠。这样,教会就失去了崇高和超越,教会对乖僻的臣服,使自己也变成了乖僻的一部份。另一方面,家庭教会始终顺服这个政权,从未造反,从未骚乱,从未煽动颠覆共产党的统治。我  有一次被抓到派出所,国保问我,你有没有颠覆政权的行为。我说,请问祷告算不算?我常向主祷告,说主啊,我们受压太重, 你能不能伸手,叫这个政权一夜之间瓦解。还是你要叫法老的心刚硬,在将来显出你的荣耀和能力来。我说主啊,你在中国有千千万万儿女,都巴不得这一天早日来到。我就问员警,请问这个算不算以祷告颠覆国家政权。他想了想,说,这个不算。我说, 啊,那就没有其他方式了。因为这是教会的秘密武器,是教会的原子弹。正因为上帝给了我们祷告的能力和管道,所以才叫我们顺服那乖僻的统治者。我就把歌罗西书一章16节背给他听:

「因为万有都是靠他造的,无论是天上的,地上的;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或是有位的,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一概都是借着他造的,又是为他造的。」(西一16)   有解经家说,这里的「有位的,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是当时的民间宗教中对天使或其他灵界势力的一个官职表。所以保罗后面也特别提到,不可敬拜天使。在古代的一切非基督  教的社会中,人们都假设天上的属灵秩序,和地上的政治秩序一样,有一个层级。大官管小官,大神管小神。所以按着中国人的民间宗教来说,就是从弼马温到天蓬元帅,从灶王爷到玉皇大  帝,基督都超越这一切。这些是假的,基督是真的。这些是人的想像力的极致,基督是上帝的启示的极致。

三自教会不相信历史是大写的基督

三自教会的问题,是不相信中国的历史是大写的基督。尤其是不相信一九四九年以后的中国历史,同样是大写的基督。如果你相信上帝的主权,相信基督作为创造主的超越和崇高,相信上帝无微不至、无所不用其极的护理着宇宙中一切至大之事和至微之事,你就不可能接受宗教局对教会的教导和牧养的任何审查, 不可能接受在教会的聚会中让不信主的共产党干部讲话,不可能接受统战部对牧师资格的认定,不可能接受爱党爱国、拥护社会主义是上帝呼召牧师的条件。上帝是叫我们在忍耐中顺服,不是叫我们唱起歌、打起鼓来拥护。你若是相信作为救赎主的基督, 相信自己在基督十字架的宝血中得了赦免、洁净和重生,你就更不可能接受政府组织我们的牧师一起学习习近平的讲话。在今天的中国,如果一个主的仆人真信这一段经文,他就是打死也不可以接受这些事情。

上帝有至高的主权,有至高的救恩计划。这恰恰是我们可以顺服,姑且活在天上地上一切有位的,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之下的充份理由。如果一个人在本质上是被一位死而复活的君王所统治的,那么他暂时服在乖僻的政府之下,又有什么关系呢。就如一位敬虔的妻子如果在本质上属于基督的新妇,并与至高   的主宰之间有个人的真实而活泼的生命关系,那么她顺服一位乖僻不讲理的丈夫,又有什么损失呢?因为既然今生至暂至轻的苦楚,不能有损于我们将来极重无比的荣耀。那么今生这至暂至轻的统治,也不过是被蚊虫叮咬而已。

就像毛泽东自己说的,小小寰宇,几个苍蝇碰壁。世界没有一万年,所以世界争夺的是朝夕之间。一切人间的理想,都需要在死亡之前兑现。但基督爱我们超过一万年,基督爱我们也早于西元前。十字架打破了一切理想都必须在死亡之前兑现的这个诅咒。惟有那些与基督同钉十字架的人,他们可以在卑微中活着, 却无比尊贵。可以在贫穷中活着,却无比富足,甚至可以在死亡中活着,而不是在活着的时候死亡。

现代的圣经学者发现,这段经文其实采用了诗歌体。因此, 它和腓立比书二章6-11节,以及提摩太后书三章16节一样,都   是伟大的基督颂。腓立比书的基督颂,是颂赞基督从至高降为   至低,又从至低升为至高。因此,道成肉身和十字架,就是福音中两个惊人的转捩点。信耶稣,就是活在这两个转折之中。福音的能力和圣灵的充满,就是看这两个转折在我们生命中留下的痕迹,如土地被犁深深的犁过,如一张纸被反复的对折,如一方印被刻刀狠狠的雕过,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甚至也不可能再被还原。所以保罗大胆的对世界宣告,从今以后,人都不要搅扰我, 因为我身上带着耶稣的印记。

然而,今天的中国政府,中国文化,中国的多数知识份子和民众,仍然在反覆搅扰我们,因为他们还没有看见我们身上耶稣的印记。他们看得还不够多,不够深,不够久,所以他们还不相信这个印记是擦不掉的。他们以为,中国人才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特质,基督徒只是中国人脸上的一团泥。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把我们洗干净。就算不能彻底洗干净,也至少要把我们洗成一个「与社会主义相适应的基督教」,洗成一个中国化的、儒家化的和党化的基督教。

而歌罗西书中的这段基督颂,是另一个脉络。是从创造主到救赎主。 15-17节,赞颂基督是与父同工,也与父同质、同权的创造主。一切都是借着他造的。奥古斯丁特别说,既然是一切, 那么显然时间也是借着他造的,又是为他造的。这也显明,基督的受生而非被造,也是在时间之外的。如尼西亚信经所说,他是万世以先为父所生,是从永远到永远的创造主。这就是历史是大写的基督的意思。

惟有基督的血所立的和平直到永远

福音的奥秘,就是那位大写的基督,变成了小写的基督。他不变成小写的,我们就不能得救。而他一旦变成小写的,世界就认不出他了,这就显出世界的盲目。所以18-20节,就转为颂赞 作为救赎主的基督。保罗在对一位宇宙的基督、大写的基督的颂赞之后,忽然提到了基督的死。说他的死,成为一切死而复活之人的原因,也成为那首先复活的。死在这里很突兀,将不可能连在一起的两件事连了起来,就是创造主和救赎主。这里有两个首先,在创造中他是首先。现在,在拯救中他也是首先。这里也有两个万有,一个是在创造中的万有。万有不是自然就有,而是被造而有。一个是在救赎中的万有。人类堕落之后的万有,也不是自我治愈的,而是被救而治愈的。

这样,和腓立比书一样,保罗最后将颂赞的焦点,落在了十字架上。「既然借着他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成就了和平,便借着他叫万有,无论是地上的、天上的,都与自己和好了。」(西一20)
有一次,我给带我走的警员传福音。我说,在一九四九年, 你们用流血的方式建立了这个政权。后来在一九八九年,你们又用流血的方式保卫了这个政权。将来呢,将来你们失去这个政 权,还是可能要用流血的方式。而这不就是中国几千年来不断循环的历史吗?没有人能走出这个历史的回圈。但圣经说,耶稣的血,可以走出这个循环。耶稣在十字架上所流的血,可以让一切都与自己和好。既然说一切,自然包括了中国,包括了千千万万的共产党员,和万万千千的老百姓。

我说,我向你所说的,是一个直到永远的政权。但这个政权在今天,并不要求土地、刀剑和一切权势。反而愿意把自己降卑和顺服在地上的刀剑和权势之下。如果你要用今天的这个政权, 去压迫这个永远的政权,这段经文已经宣告了结局是什么。历史是大写的基督,不是大写的习近平。如果你们承认人的灵魂,   人内心深处的罪恶,人的信仰和永远的结局,都不属于你们这个政权的管辖范围。那么,我们巴不得一直顺服你们,巴不得你们一直统治中国,直到主耶稣基督再来。因为换一次政府真的很麻烦,也很危险。

「国家主权」成为最大偶像

亲爱的弟兄姊妹,接下来,我要根据这段经文,指出教会与世界关系的两点。

第一,是启蒙运动以来,「国家主权」的兴起,成为了五百年来人类社会所敬拜的最大的偶像。根据十六世纪义大利学者博丹的定义,主权的意思是指国家具有一种「永远的、最高的和不被其他任何权力约束的」本质。历史的进步主义,造成了这五百年来在世俗政治中反对基督主权的各种革命。换言之,宗教改革之后的西方社会的主要变化,就是对歌罗西书一章15-17节的否定。用沃格林的话说,就是在现代性的成就中的,人的自我显圣。

而这是改教运动没有处理的议题。因为从十六世纪改教时期,直到一六四六年威斯敏斯特信条时期,或对欧洲而说是直到一六四八年的威斯特伐利亚和约时期,欧洲的政治秩序,都被理解为一种受到对上帝的信仰和上帝的律法约束的,或承认和尊重一种更高的灵魂秩序和属灵权威的政治秩序。认为地上的各个国家拥有人类社会中最高和永远的单独的权威,完全是反基督教的一种现代观念和产物。因此,对威斯敏斯特神学家们来说,国家本身,从未被视为对一神崇拜的最大威胁,和未来世界中的最大偶像。

当美国宪法的前言宣称,我们美国人民,根据「造物主」所赋予的自由,结盟为一个国家时,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后一个,根据一神崇拜而建立起来的,自愿将国家权力置于更高的灵魂秩序之下的国家。因为美国宪法中的「造物主」一词是单数形式,是唯一的一位。

难以传扬「直到永远的政权」的福音然而今天,只有英国和美国,至少在宪法的传统和名义上, 保持着改教时期的观念,即将国家的统治,放在一个较低的位   置,即放在一种更高的永远的统治之下,承认上帝的治权是国家权力的正当性的来源。除此之外,全世界几乎所有国家,都是某种主权至上的近代国家观念的产物。

我要特别指出的一点是,这个变化对教会的最大影响,就 是教会在最近在二百年来所传的福音,愈来愈忽略了这段经文的15-17节,而只传18-20节的福音。换言之,我们不传一位宇宙的基督和永恒的基督的统治,而只传十字架上的那位基督的救赎。教会甚至日益发展出一种成熟的、如何避开15-17节而只传18-20 节的神学叙事和传播技巧。而将教会的福音,改造为主权国家这个庞然大物之下的一种准福音。所以,我们可以向一个一个单独的人传福音,却很难向一个国家传福音。

我们很难告诉作为一个整体的国家,你错了,你不是宇宙中最高、永远和不受限制的主权者,你只是上帝暂时容许你存在的、在祂之下的、一切行为都要受到最后审判的管理者。这导致今天的教会,不断将福音心理学化,不断将救赎的意义缩减为心灵的医治。我们很难去传「一个直到永远的政权」的福音。在圣诞节前夜,纪念耶稣降生的时候,我们甚至难以高声宣告,来看哪,政权要担在祂的肩上!

今天教会面对最大的敬拜战争,不是对关于崇拜中唱什么歌的讨论。而是一场旷古烁今的国家主权与基督主权的敬拜之争。在中国,这一敬拜战争,如此鲜明地体现为:是否在会堂唱红   歌,是否在会堂挂国旗,是否参加政治学习,是否拆掉教堂顶端的十字架,是否可以入党,是否要戴红领巾,是否可以集体敬拜上帝,是否为十八岁以下的少年施洗,等等。

福音未彻底去掉我们的君王崇拜 

我要指出的第二点,就是中国的统治者和中国人对统治的理解,自古以来,直到二0一七年,从未受到一神崇拜的约束,对 国家、政府和领袖的崇拜,也从未被对基督的崇拜所打破。我甚至要说,即使在中国家庭教会中,歌罗西书一章的15-17节,也 没有被我们深深的信服,以至于对共产党作为统治者的恐惧和怨恨,至今深深捆绑着我们。不但捆绑三自教会,同样也捆绑家庭教会。

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的确顺服了掌权者,但我们的顺服, 更多不是出于在基督里自由的良心,而是出于和国人一样的恐惧和对肉身利益的担忧。同样,我们里面的怨恨和冷漠,也和国人一样,阻拦了我们对传扬福音的火热的心。因为我们有一个癫狂的统治者,所以我们就很少有人在中国为福音癫狂。实际上,在中国,坐牢的基督徒还不够,因为信耶稣而掉工作的人还不够, 因为传福音而进派出所的人还太少。因为公开聚会、敬拜而被政府查封的教会也少的可怜。殉道者的数目还没有填满,大丈夫的心志还不够坚强,中国教会该受的苦还受的太少,中国教会能受的苦也还没有受够。主给我们的太多,我们给主的太少。因为福音还没有彻底去掉我们对君王的崇拜。因为你怕谁,你就在崇拜谁。

而我们勇敢地承认吧,我们就是怕共产党。信徒怕失去公职,牧师怕失去会堂。男人怕赚不到钱,女人怕生孩子罚款。谁最害怕教会受逼迫呢?不是信徒,因为教会受逼迫,信徒可以转去另一个教会。最怕教会受逼迫的就是牧师和教会领袖。因为教会受逼迫,他们就要失业。而重新开始是难的,重新开始需要重新悔改,重新顺服,重新被圣灵充满。所以最可悲的就是,在今天的中国教会中,最怕共产党的不是信徒们,而是牧师们。

当年,康熙曾为天主教会题字:「万有本原」。这似乎是对歌罗西书一章15-17节基督作为万有主宰的回应。然而康熙却不 承认,基督也同样是他的皇权的本原,也构成了对他的统治的限制。所以从他开始,中国禁教了一百年。

这段经文表明,作为创造主的基督,主宰一切。但作为救赎主的基督,却降卑至死。因此在这两者之间,上帝以祂的救赎之爱,给了世界一个空间,让世界上并存著两个秩序,一个是上帝的秩序,一个是魔鬼的秩序。这两个秩序反映在地上,一个是基督秩序,一个是法老秩序。而十字架,是这两种秩序的边界,是将现在的世界和将来的时间连接起来的唯一的道路和天梯。

基督秩序与法老秩序之间

从出埃及开始,上帝国度在历史上的每一次拓展,都与当时世上最强大的帝国互相对应。摩西时代对应着埃及。被掳前后对应着亚述、巴比伦和波斯。沉默时期对应著希腊。新约时期对应著罗马。法老也有很多名字。在巴比伦叫王,在罗马叫凯撒,在中国叫皇帝,在二十世纪叫元首,在中国叫总书记。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法老秩序,这个秩序的核心特征,就是以人为神,或以国为神。

人类历史上,只有欧洲在基督教化之后的一千年间,基本上消退了这种法老秩序。在欧洲,至少在理论上,无论是有位的, 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一概都是藉著基督的王权而掌权,也都承认自己是在更高的基督主权之下掌权。换言之,在中世纪, 君王的秩序构成了一个更大的基督秩序的一部份。而这就是「基督教王国」的真正意思。

宗教改革,是这一基督教王国的观念和实践被打破的开始。当福音的个人意义重新被发现之后,世界恢复了它不信的真面   貌。然后,英美社会在清教徒的努力下,逐渐建立了另一个版本的统治秩序,介于基督秩序和法老秩序之间,就是英美意义上的西方宪政与共和。

而最近一百年西方社会的重大变化,就是法老秩序在西方现代国家秩序中的复活。实际上,从十七世纪的英国思想家霍布斯以来,这种被称为利维坦的国家怪兽,即一种逐渐摆脱基督教的约束的法老秩序的升级版,就一直在英美宪政与共和的传统中同步增长。换言之,法老秩序是西方在宗教改革之后,在一种最弱版本的「英美基督教国家」模式中隐藏著的一套病毒程式。而法西斯和苏维埃,是这套病毒程式迄今为止在西方社会的大爆发。

但在中国,这套否认上帝主权的法老秩序从来没有崩溃过。因为当埃及、巴比伦和波斯都烟消云散之后,中国在当今世界就是这套病毒程式本身。上帝用了一百多年的时间,使用了前所未有的几场革命,几场惨烈的战争,和几个政权的跌宕起伏,来破碎这个古老而罪孽深重的民族。今天,在18-20节的意义上,中国数千万之众的家庭教会,包括部份三自教会中的信徒,可能已经构成全世界最大的一个福音派教会。但在15-17节的意义上,基督秩序尚未在全域影响这个庞大族群的灵魂,法老秩序仍然强大, 以一种辖制灵魂的权势,辖制著中国人的内心,事实上也极大的削弱了教会传扬福音的能力。

为中国教会的祷告

然而,亲爱的弟兄姊妹,既然上帝还在忍耐我们,我们又有甚麽不能忍耐的呢。既然上帝在这一百多年来,将华人抛撒在万国之中,岂不是显明中国的基督徒、马来西亚的基督徒、美国和加拿大的基督徒,我们虽然在福音使命中爱著自己所在国家的灵魂和社群,但我们最终并不属于我们所在的国家,而属于一个永远的上帝的政权。是的,我们属于一个基督用祂十字架上所流的血建立起来的,叫万有都要与上帝和好的国度。而我们真属于这个基督国度的记号,不是我们的成功、我们的财富和我们的名声,而是我们身上有耶稣十字架的印记。一个涂不掉、擦不掉也抹不掉的印记。

为这个缘故,有人为主赚钱很好,有人为主坐牢更好。有人为主活著很好,有人为主死了更好。

主啊,求你将未来的中国社会赐给你的教会,不然就带我离世与你同在。主啊,求你赐下大复兴给你在中国的教会,不然就使我的舌头贴于上膛。主啊,求你兴起一大批忠心于你的国、你的政权的僕人,去迎接前面新一轮的逼迫,不然就使他们失去会堂和会堂中的高位。主啊,求你拣选多得数不过来的宣教士、植堂者和佈道家,无论得时不得时,都要走遍中国的各城各乡, 直到将福音充满中国的每一所监狱和看守所;不然就夺走我们的房产、学位和中产阶级的生活,免得我们有一天仅仅拿著这些东西去见你。主啊,求你使我们有钱出钱,有命出命,在中国社会中,消极不合作,积极传福音;不嫉妒恶人,也不惧怕有势力的人;不唱巴比伦的歌,不拜尼布甲尼撒的像,也不与罪恶击掌。主啊,求你垂听孩子这迫切而不完全的祷告,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阿们!

2017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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