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个世界吧
如犹太人穿过集中营
一百三十一种鸟穿过大学
一颗铆钉，穿过天花板

不要让世界留意我们
稳住，不露出笑容
和笑容背后的紧张
我们赤条条地经过世界
如羊经过狼群
少女经过流氓的口哨

在歌声里穿过世界
如火车，穿过
呼啸着北风的草原
我们手攥着手
在汗水滴落成行以前

主人啊
领我们走吧
领我们穿过这世界
如词语穿过谎言
孤儿穿过他的童年

——摘自《大教堂：二十年诗选》